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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王健林時隔20年重返中國足球,中國足球的大環境和規則都發生瞭根本變化,萬達想要大展宏圖需要一步一步來

王健林在綠茵場上的野心從一開始就一覽無餘,大連萬達老甲A元年組成瞭年輕少壯的豪華全華班,力爭在職業化元年一鳴驚人——從“老大哥”遼寧隊身下搶過中國足球的頭把交椅。老甲A首個賽季戰罷,大連萬達22輪比賽取得瞭14勝5平3負的戰績,拿下中國足球職業聯賽的首個冠軍,一舉掀翻瞭遼足在聯賽中的統治地位。

以上僅代表作者觀點,並非懂球帝官方觀點

萬達回歸出於多方考量;王朝卷土重來尚需時日盡管當年義憤填膺宣佈退出足球時王健林已經聲名遠揚;但90年代恐怕沒人能料到,10多年後,王健林的光芒會更加奪目:中國首富、世界耀眼的商界明星和各國元首的座上賓,名正言順是改變中國的人。四十而立的王健林也沒有想到,90年代與大連足球的那一段緣分,使得自己與大連乃至中國足球結下瞭“梁子”。王健林的身份和地位,決定瞭其應該承擔大連乃至中國的社會責任感,而足球在王健林身上留下的印記,正如王健林給中國足球留下的印記一樣深。

王健林待所有媒體記多鏡頭行車紀錄器推薦者的相機對準自己後,正襟危坐、氣勢磅礴地說道:“我本來不應該參加新聞發佈會,中國職業足球聯賽搞瞭5年,雖然有進步,但比賽場上黑暗面太多瞭。因此,我鄭重提出兩點:一、萬達足球俱樂部將對本場比賽的執法全力申訴;二、基於目前的現狀,搞足球還不行,因此我正式宣佈,今年聯賽後萬達將永遠退出中國足壇,以示抗議!”

念念不忘必有回響,大連王朝能否卷土重來? — 大連一方

到1998年,大連萬達最終如願組成瞭完美陣容:韓文海出任守門員;後衛線由吳俊、張恩華、徐弘、孫繼海組成;中場隊員有金斯、漢斯、內梅切克和李明;雙前鋒則是威震四海的郝海東和小王濤。這樣的陣容當時有多可怕,名帥塔瓦雷斯說瞭這樣一句話:“我丈母娘帶大連都是冠軍”。

企業與政府的關系是造成萬達這次危機的核心因素,因此,王健林在痛定思痛之後決定放低姿態,接管大連一方主動向大連市政府示好。在《足球之夜這幾年》一書中,前央視足球解說員劉建宏有過這樣一番分析:“我們所謂的職業俱樂部,雖然冠有投資者的名稱,但投資人多數情況下僅僅被視為贊助商,他們的利益更多地要依靠長官意志或政府行為來賜予,這其中隱藏瞭較大的不穩定性,那種靠天吃飯的感受並不美妙,更有甚者,老板們的虛榮心有時也得不到滿足,在外人看來球隊是這個城市的,球員是公共財產,老板隻不過是管傢,掏瞭錢,廢瞭勁、操瞭心還得受氣。”

此言一出,引發瞭中國足壇的劇烈震蕩。許多人認為,王健林說的是一時氣話,估計過不瞭多久就會收回成命。第二天,萬達俱樂部就出瞭一個詳細的聲明,解釋萬達退出絕非一時沖動,而是經過深思熟慮做出的決定。但是在這次聲明中,王健林把“永遠退出”改為瞭“暫時退出”。

(圖)2017賽季中甲第28輪,大連一方主場2-1戰勝大連超越,賽後一方將士更衣室慶祝沖超成功

萬達歷史當口接手大連隊,自立門派創造第一王朝1983年11月,足球城大連成立瞭大連市足球隊。1992年,大連隊奪得全國足球優勝者杯錦標賽冠軍和全國5人制足球選拔賽冠軍,分別取得亞洲優勝者杯和世界室內足球錦標賽的參賽資格。大連隊一經成立就成為中國足球的“豪門”,數度代表中國足球參加洲際賽事。

王健林去意已決,但卻沒有辦法迅速從泥潭當中脫身。據謝弈《中國足球調查》一書披露,王健林退出足壇一事,甚至驚動瞭黨中央。而足球名宿、前上海申花和大連萬達主教練徐根寶在自傳《風雨六載》中曾寫道,1998年底王健林突然喊他去,告訴他,“根寶,情況變瞭,市長召開瞭市政府足球內閣會議,在會上決定讓我繼續搞萬達隊,而且讓你繼續做教練,也不放海東去英國瞭。”

王健林之所以突然決定對大連一方撒手不管,正是經濟和未來危機當中的自保之舉。在經歷瞭去年半年多的震蕩調整期之後,王健林的萬達正以一種與過去不同的姿態前進,他們舍棄瞭過去多年在海外的投資,以此換得債務減輕,並在大規模的出售之後,重新著手維護政府關系。最近賣掉西班牙的馬德裡競技股份、接盤大連一方的行為,恰好也詮釋瞭他們“把投資放回國內”的新說法。

事實上,萬達從未缺席過中國足球的大戲。2011年,萬達集團提出“三年五個億”贊助中國足球,從聯賽到青訓,似乎贊助無所不及,但其中贊助的真正重點是國傢隊。在那個時間點上,萬達贊助的重中之重便是男足國傢隊主帥的薪水。萬達希望以老板的姿態在國傢隊發號施令,中國足協希望以政府的權力拿球做自己想做的事兒。雙方再三斡旋的結果,就是中國男足迎來瞭卡馬喬。最終,卡馬喬的結果人盡皆知,萬達與中國足協因此有些不歡而散的意味。

廣州恒大的王朝是用金山銀山堆出來的,大連萬達也不例外。1995年隻獲得聯賽第三,受到刺激的王健林在轉會市場上肆意妄為。從1996年開始,為瞭進一步提升球隊的競爭力,大連萬達相繼引進瞭佩萊、斯文森、依黑、金斯、內克、漢斯、內梅切克等甲A聯賽中最高水平的外援;1997年以創甲A聯賽轉會費記錄的220萬元轉會費將八一隊中的青島籍球員郝海東帶到瞭大連,這一筆歷史引援讓大連隊成為亞洲豪門的同時郝海東也一舉成為亞洲最炙手可熱的前鋒。

坐落於大連市沙河口區的東北路小學,1985-1989這5屆學子中至少出瞭15名國腳。近40年來,這裡陸續為中國足球輸送瞭300多名職業球員,其中有38名國腳,一座本來默默無聞的小學因此獲封“國腳的搖籃”。上賽季中超各支球隊一線隊名單當中,大連籍球員多達54人。以上種種數字,足以說明足球與大連這座城市早已經到瞭水乳交融的地步。

窮困潦倒的大連阿爾濱在2015年12月迎來瞭大連一方的出手相救。此後球隊改名大連一方,資金流穩定的大連一方一步一個腳印,上賽季以中甲冠軍的身份重新沖超。足球城大連時隔三年重新在中超有立足之地,大連一方卻把球隊托管的申請書遞交到瞭大連市足協。沖超成功的慶功宴酒溫尚存,大連一方為什麼做出這樣的決定?

1994年中國尚處於計劃體制經濟時代——大連湧現出的好苗子此前多年被積極的送往省隊遼寧隊和八一隊。40歲的王健林執掌大連萬達後的建隊核心思想是“本土化”,年輕少壯的王健林自己拍板不再將優秀球員輸送到外面,從大連走出去的高水平球員如柳忠長、石磊、高旭、大王濤也被召回到傢鄉大連。

2014年10月,國務院印發“體育產業的春風”46號文件,文件中有這樣的字樣:2025年體育產業總規模將達5萬億元!萬達集團從2014年初便緊鑼密鼓的在體育產業佈局:耗資10億歐元並購全球著名體育媒體制作及轉播公司盈方體育傳媒集團100%的股權;收購美國世界鐵人公司(WTC),總花費達到6.5億歐元。萬達在體育產業的佈局自然不會錯過世界第一大運動足球,2015年1月21日,王健林以4500萬歐元收購馬德裡競技足球俱樂部20%股份。與此同時,隨著國內足球文化和足球制度的發展,王健林在多個場合都釋放過其可能回歸的信號。

足球城大連有一支中超球隊,遠不止是大連球迷的夢想。懂大連、懂中國足球的資深球迷心底大抵都有這樣一個願望。這是中國足球的聖地,香火不能斷。

(圖)2012年中超第15輪,大連實德與貴州人和在比賽中

大連足球與萬達牽手的時代暫時告一段落,從1994年開始到1999年結束,6年時光大連萬達一共拿到瞭4個老甲A冠軍,1998賽季在徐根寶的帶領下奪得亞洲俱樂部冠軍杯亞軍。國際足聯排名大連萬達經常名列亞洲第一,世界排名一度來到國際第29名。

2009年3月,王健林做客CCTV《小崔說事》時隔10年再次談起當年的離開:“最大的問題就是制度設計,管理足球的部門是官辦機構,是任命的,他管理的事情是市場化的,那麼這個體制和市場化的運動發生瞭矛盾。”

2017年10月15日,大連一方主場2-1戰勝大連超越,提前兩輪完成沖超,這也是大連足球時隔三年重返頂級聯賽。大連足球重返頂級聯賽的歡欣鼓舞未能持續幾天,一方撤資、球隊被托管的噩耗又令大連整座城市黯然神傷。大連足球又走到瞭十字路口,誰能夠托起大連足球的未來?萬達在最後時刻,時隔20年重返中國足球。大連萬達功勛教頭遲尚斌接受采訪時表示:“萬達回來瞭,足球城就有希望瞭。”

事實也是如此,從王健林接手大連足球的1994年到全盛賽季1998年,大連萬達一直在用時光書寫中國足球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紀錄:從1995賽季第10輪0-3輸給上海申花開始,一直到1997賽季最後一輪2-4輸給上海申花為止,大連萬達一共保持瞭55場聯賽不敗;其次,從1994賽季第5輪至1998賽季聯賽第25輪,大連王朝橫跨五年時間,保持瞭連續57場聯賽主場不敗的驚人紀錄;大連萬達在1996賽季22輪聯賽12勝10平,整個賽季保持不敗,這是中國頂級職業聯賽中唯一一次單賽季不敗紀錄。

(圖)時隔20年重返中國足球, 王健林身上已經被貼上“中國首富”的標簽

1998賽季徐根寶接手大連萬達,獲得甲A三連冠。1999年,王健林開始設法脫身,大連萬達轉讓30%股份給大連實德。王健林的心寒和猶豫終究給球隊造成瞭巨大影響,1999年,此前三個賽季連續稱霸甲A的大連萬達一度深陷降級區。2000年,萬達終於退出中國足壇,原來隻占俱樂部30%股份的大連實德集團以1.2億元的價格買下瞭大連萬達集團的所有股份,球隊更名為大連實德俱樂部。

賽後,王健林第一時間沖向俞元聰,讓他給個說法。球迷們也把礦泉水瓶像雨點一樣從看臺上扔下,俞元聰和助理裁判是抱著頭跑進體育場通道的。賽後新聞發佈會,兩隊的教練員發完瞭言,照理來說發佈會該結束瞭。這時,王健林突然沖瞭進來。遼足主帥王洪禮很疑惑:“不是結束瞭麼?”王健林回答:“你走你的,我說幾句話。”

萬達在國傢隊層面出錢不討好;而大連足球近些年卻著著實實的是在茍延殘喘。

(圖)大連足球的榮譽締造者王健林4G影像回傳車機-畫面顯示

(圖)卡馬喬與中國男足簽約儀式,卡馬喬入主國足背後的贊助商正是王健林的萬達

自從2012年11月3日大連實德完成中超收官之戰後,和大連足球有關的光輝歲月便徹徹底底地翻篇瞭。成立於2009年的大連阿爾濱盡管成立之初連續三級跳直接殺入中超,但老板趙明陽卻在虛榮與瘋狂當中越陷越深,最終自身難保。2014年年底,大連政府有關部門到處為阿爾濱尋找接盤手,但大連當地企業中有能力長期支撐阿爾濱的企業屈指可數,其中大連萬達自然是首選。

(圖)王健林當年現場督戰,其手提箱子終場哨響後當場發獎金的情景如今已經成為段子

《體壇周報》報道,事實上當初大連市政府在阿爾濱生死存亡之際找的確實是萬達,王健林經過深思熟慮和討價還價後也決定出手相救。但是,心高氣傲的王健林絕不可能為瞭一支中甲球隊而折腰,於是,王健林將自己的商業夥伴孫喜雙推上前臺,王健林在大連一方接手阿爾濱以及運營球隊期間的確向球隊註入瞭不少現金流。

(圖)1998年,大連萬達的首發球員賽前合影

(圖)2017賽季季前動員大會,大連一方董事長孫喜雙與球員握手

孫喜雙之所以成為城市英雄後想急流勇退,是因為靠山地震瞭。中國政府曾鼓勵公司收購海外品牌和資產,但隨著政府態度的改變,包括萬達集團在內的許多中國公司都被迫修改瞭投資計劃。亞洲首富王健林的商業帝國從2017年年中就陷入困境。他領導的大連萬達集團正面臨著中國當局的一系列監管調查和行動。中國政府已經要求銀行停止向萬達的海外投資放貸。

在執掌俱樂部四年之後,王健林與大連人民一起迎來瞭一場改變大連足球歷史的比賽。這不是一場酣暢淋漓的大勝;而是一場莫名其妙的失敗。1998年9月27日中國足協杯半決賽大連萬達隊和遼寧隊次回合比賽中,大連隊三次疑似在禁區內被對手犯規,當值主裁判俞元聰都沒有判罰點球。最後加時賽雙方未分勝負,點球大戰中,大連隊6-7告負。當時的遼寧隊還在甲B練級,足壇霸主憋屈的折瞭腰,大連怒瞭,王健林不幹瞭。

萬達在老一代大連球迷心中,代表著大連足球的光輝歲月;王健林回來瞭,大連足球的黃金時代會隨之回歸嗎?

1994年,中國足球開始瞭職業化進程;就在那一年,“地頭蛇”萬達入主瞭大連足球隊,球隊改組為大連萬達足球俱樂部。

無論如何,萬達還是回來瞭。

那個在最早的時候帶給大連足球最高的榮耀的大連萬達回來瞭。春節佳節之前,大連一方未來成謎,球隊引援幾乎沒有任何動作;而大連萬達回歸的傳聞背後——大連一方迎來瞭英超中衛若澤-豐特,迎來瞭馬競雙子星卡拉斯科、蓋坦,甚至傳言中還包括金童托雷斯……這樣的引援手筆,使得大連一方從降級熱門迅速向前靠攏。

王健林回來瞭,萬達回來瞭,大連足球20年前的王朝能夠隨之歸來嗎?20年過去瞭,中國足球早已經不再是那片原始森林。通過簡簡單單買外援、買國腳就能大殺四方的年頭,於中國足球好像一去不復返瞭。強勢歸來的萬達將要面對的是健全、強盛的恒大、上港、華夏幸福等強隊的輪番洗禮,中國足球的面貌變瞭,遊戲規則也全變瞭……

2014年王健林接受采訪談及足球曾說:“如果廣州恒大一直這樣下去,不排除我出來跟他們掰掰手腕。”以王健林“先定一個能達到的小目標,比方說先掙一個億”的性格和實力,既然決定時隔20年重新與大連足球牽手,王健林應該不會滿足於小打小鬧。20年前帶領大連萬達隊創造瞭聯賽55輪不敗的老教練遲尚斌對萬達的回歸看得十分理性:“萬達重返中超,先要立足於基礎,不要操之過急,畢竟中超沒有弱旅,適當引援可以,還是要一步一個腳印去走。”

大連足球的養分無時無刻不在滋潤著中國足球的每一寸土地,然而過去3年,大連卻沒有一支中超代表隊。職業足球曾經給大連這座城市帶來過溫暖,過去數年間大連人說起足球卻習慣瞭默默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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